盛宴大师关于梦的问答

问:每个人都会做梦。有些梦似乎比其他的更有意义,更真实。佛教讲梦的层次不同吗?例如,我在大惠宗高禅师的信中读到一个人梦见大慧进入他的房间。后来大辉回复说他真的在。你也说过,如果有人想到或梦到你,并且真的这么认为,那么你就在那里。另一方面,佛教说一切都是虚幻的。请在这个问题上启发我们。

老师:大乘经典上说,如果你很有信心地修行、学佛,你可能会梦到佛、菩萨、佛的世界,这些梦可能是真的。也有一些大师和祖先的记录提到,他们在修行期间,梦见有人告诉他们去哪里找老师。

有很多关于古代禅师和梦的故事。一位禅师想看一块农田,这块农田属于另一个地方的一座禅寺。第二天早上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去了;当他到达时,寺庙的僧侣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饭菜。禅师问:你怎么知道他要来?和尚回答说是土地爷前一天晚上告诉他的,所以早做准备。禅师回答,那我们应该支持土地爷,而不是他。在这种情况下,梦显然是真实的。

另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叫许云的老和尚。有一次他梦见他来到了弥勒佛的口袋里,在那里他遇到了他的老朋友和他同时代的人。他说他想留下来,但是弥勒告诉他,他这辈子的事业还没有完成,他要回到人间。

唯一已知的教派说梦是一种意识状态。意识通常是通过感官表现出来的,但也有一种独立的意识(翻译:又称“单头意识”),不是由感官产生的。独立意识有三个层次,一个是在梦中,一个是在三摩地,一个是在疯癫状态。梦里的独立感来自于一开始就积累的业力。意识生起,与感官无关。另一方面,也不能说它没有外在的现实性,因为它来自于过去的行业,是与环境相互作用产生的。

据说有几部经典是大师们在梦的状态下写的。比如,据说唯识宗的重要经典《瑜伽大师地论》就是在梦中写成的。每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,弥勒都会做梦,告诉他写什么。因为他是唯一做这些梦的人,我们不得不相信他的话。

还有一个故事,说的是唐朝的一个犯人,在行刑前夕,梦见有人告诉他,用一种特殊的方法,把华严经念一千遍,就可以逃脱。当他醒来时,他做了梦。在他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时候,钢刀无法切入,却救了他一命。

佛经里说的梦的故事,一天一夜也讲不完。很明显,佛教确实提到了梦。从佛教的角度来看,梦可以分为三种。第一个来自于担心和想象。例如,日常生活中的恐惧可能会以噩梦的形式出现。第二种来自亲近的人,也许是家庭成员。当他们出事的时候,你会通过梦境了解一些事情。第三种包括鬼神菩萨佛给你的梦。开发了一些神奇力量的人,也能让人做特别的梦。

禅宗认为所有的梦都是虚幻的——无论是短梦、长梦、真梦、假梦、生死轮回的梦。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梦也被称为中间状态的梦。我们要把所有的梦都当成幻觉,否则我们会过于重视,产生恐惧、期待等情绪,可能会阻碍我们的修行。

人做梦的时候,一般是在睡眠的两个阶段。一种是刚入睡时,内心已经逐渐平静,但还没有完全休息。这时候几乎所有的梦都是第一种,也就是白天烦恼透露出来的梦。另一个是,经过长时间的沉睡,我的心已经完全休息了。此时的梦境可能与真实情况高度一致,但也不总是如此。比如睡眠浅或不确定的人,不可能平静到做这种梦。

台湾省一位著名佛教徒的母亲报名参加了农禅寺第七禅。她本无意参加,但有一天晚上她梦见一座高墙环绕的寺庙,却找不到入口。后来,她看到一个老和尚打手势让她进去。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寺庙,也不知道那个老和尚是谁。过了一会儿,她在看报纸的时候,偶然看到了我师父的照片,发现就是她梦里的那个和尚,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,这位女士也没见过那个老和尚。当她来到农禅寺时,她发现它和她在梦里看到的寺庙一模一样。

问:我梦见你了,师父。这种事情很少发生,但是我梦到你的时候,梦里很清楚,醒来也很清楚。我写信告诉你我做了这样一个梦,你回信说,如果我真诚而自信地想到你,需要你的指引,你就会在那里。不知道你的说法只是比喻,还是真的?

老师:你描述的梦属于第二种,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特殊感应,很好解释。当你满怀信心地梦见我,需要我的帮助时,你可以从我的愿望中获得力量,但那是你这个梦者实现的;能做到这一点的是你的心。我没有进入你的梦。我可能醒了。如果我睡着了,我可能是在做梦。很有可能我们没有同一个梦,虽然偶尔有些人会有同一个梦。

然而,有时人们会梦见从未谋面的人,并告诉或引导他们一些事情。在台湾省,很多人告诉我,他们来找我是因为他们梦见我叫他们来寺庙,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。但我告诉他们,他们真的是在做梦。这是第三种梦。可能是护法或者寺里的其他神以我的样子出现,引导这些人来,而不是我。如果我必须做这么多事情,我根本没有时间睡觉。

这些梦大多来自于做梦者的意识流,对方并不是真的出现在梦里。通常,人们会梦到我。然而,一个弟子告诉我,他梦见了已经去世十五年的师父。这个梦非常清晰,他的主人给了他重要的指示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也许这是弟子的意识流,但也可能是他师父的心,虽然他已经过世了。大修行者的精神可以在肉体消失后继续存在很长一段时间。

问:有没有可能我们太警觉了,以至于我们根本不用做梦就把练习带入了睡眠状态?

老师:我之前说过,人有第一个梦,是因为日常生活中的烦恼。例如,噩梦来自许多压力大、生病和不平衡的人,或者来自坏的业力。通过冥想来摆脱这些噩梦是非常困难的。做梦的时候,你的控制力很小。清醒时冥想,很难控制四处漫游的念头,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在漫游,直到这些思绪停止。可想而知,在梦中控制这些想法要困难得多。

有些人告诉我,他们即使睡觉也继续念佛。我觉得是因为紧张,而不是因为练得好。想要睡得少,就要减少日常生活中的烦恼,变得更加平静。如果你稳定、平和、开朗,那么梦,尤其是第一层次的梦,就会消失。

问:梦见受伤是不正常的还是危险的?

老师:我不解梦。有人说梦里的一些意象是象征性的,但随着地点和时代的不同,每种文化都有自己的象征体系。所以解梦不靠谱:自己的梦我不懂,别人的梦我也不懂。

问: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,里面有一个人梦见三十年后会给他一些建议。这个男人还说他和他的妻子做了同一个梦。可能吗?

老师:当然,这些例子都有可能,但是它们有意义吗?这些故事大多只是因为新奇而引起人们的好奇心。大多数人既不能控制自己的梦,也不能正确解读梦。我认识一个女人,她在梦里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有一个盖着的棺材。当她父亲两年后去世时,他被放在同一个房间和同一个棺材里。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,但有什么用呢?我想你可以把这个梦叫做预兆,但是这个女人直到事后才知道这个梦的意义,她不知所措。如果她知道这个梦是关于她父亲的,她能做什么?她不知道何时何地,也不知道她父亲将如何死去。

作为禅修者,我们不应该执着于或过于重视梦——因为我们清醒的世界已经够梦幻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