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《这个黑仔不太冷》的专业影评题目是经典叙事结构的复合变奏,可以写什么观点?
《莱昂》中的每个角色都出乎意料的精彩。它没有很多深刻的思考,但是太耐人寻味了。作为一名职业杀手,莱昂的生活很简单——简单,甚至像旧时代的工匠。他早出晚归,以跑步为生,一次次训练,完成任务。由于职业危险,他睡觉时也要坐着。面对爱情和可能的闲暇生活,他也要克制自己,提醒自己。与其说他是一个杀手,不如说是一种生命本身——他代表了一个男人最极端的一面——在面对强大而残酷的对手时,他冷酷无情,但在面对温顺的女人和娇弱的孩子时,他必须守规则——他不伤害他们,甚至不妥协,他的温暖甚至是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,最后他会以生命的代价来回报他们。“一行有一行的规矩。不杀妇女,不杀儿童。”这种规则和禁忌的背后,印的是他的渴望和亲情。瘫痪多年后,一个小女孩的偶然闯入,让他想起了这些遗忘,就像想起了童年的故事。老人说:“你初来这个国家,乱七八糟,女人把你搞得一塌糊涂。现在,他是一个优秀的杀手。”人的坚强和无情是生在痛苦和毁灭的土壤上的根,却注定成为被杀手精心呵护却无法开花结果的植物。马丁达的出现成了他的生命之光,也成了她自己的毁灭、重生和救赎。就像他面对她家被血洗后的恐慌打开门的那一刻,光照亮了她的脸,照亮了她的生活。他被她改变了,他成了她的爱和新生命。痛苦生活中的一切都被颠覆了。
我一直在猜测结局。大多数人认为,当杀手走到门口时,他渴望的是一种新的生活——一种屠杀和警惕将不复存在的生活,有的只是他的马丁达和他不开花不结果的心爱之人。他脸上渴望的眼神和迷茫、向往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感情,却让他失去了杀手的本能——手枪紧随其后,他毫无察觉。最后,一声枪响击毙了黑暗走廊尽头的杀手,离明亮的门只有一步之遥。但我倾向于认为,凶手知道身后的手枪,他在寻找一个到处都找不到的梦。那个梦与走廊和出口相连,也与这个世界的痛苦和来世的梦相连——那就是死亡。他一个人打了几百个人,最后他没有手枪,无法为马丁达报仇。唯一的希望就是和那个变态一起死。更重要的是,他出去能干什么?马丁达和他在一起是更好还是更差?还和他在一起,恐怕小女孩的一生还是在仇恨中度过,没有新的生活。一切又回到了老轨道——练功,杀人,执行任务。生活就像一把锋利的刀。他选择了死亡,在倒下后的最后一刻,把炸弹拉环送到了变态恶人的手中。他几乎是深情而温柔的,仿佛他要死了:“这是马丁达送的。”炸弹引爆,复仇完成,凶手死了。
“这是,从,玛蒂尔德——”从某种意义上说,很明显,这是他对玛蒂尔德的报复。但更根本的是,他代表她完成了这辈子不想让她完成的使命。复仇的使命已经完成,马丁达作为杀手的使命已经完成,两个杀手痛苦的生命同时结束——一个得到了永恒的安息,另一个终于获得了自由。不开花不结果的植物,最后种在草原上,它能生长,是因为从未如此贴近自然。他一直很扭曲,很克制,直到有一天疯狂,固执,幼稚的马汀达救了他。最后,他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作为对她长期热情的回报,凶手终于完成了营救。一次偶然的相遇点亮了他,就像最后一颗手雷爆发出最猛烈的光芒——“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,还是只有小时候才这样?”杀手沉默了一会,喃喃道:“一直。”但现在她可以停止这样做了,她可以停止这样做了。生活和爱情把他逼到了这条路上,但最后她还是把自己拿走的东西还给了他。不同的是,这一次,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不开花不结果的植物找到了主人——她终于把它扎根在土壤里。
变态的恶人喜欢贝多芬,了解莫扎特,推荐他们的猎物去尝试勃拉姆斯,但他们疯狂、残忍、冷漠;杀手不识字,他不知道经典电影,他不知道门罗和卓别林,但他在冰冷的生活中找到了避难所,打开了灵魂的窗户和大门。原来艺术可以陶冶性情,却改变不了灵魂——什么都改变不了灵魂,因为灵魂是根深蒂固的,而且是人本身——就像杀手的职业让他冷若冰霜,却无法抹去他心中原本稚嫩的灵魂——灵魂引而不发,耐心埋伏,终于在积累太久后把他还给了自己。就像那株植物和牛奶,来源于大自然,容不得任何污染,却找不到自己的土地。但它终于回家了。如果它是绿色的,它属于土壤。如果她是一个天真的女儿,她一定会属于另一个世界,但那是他有生之年给不了、向往不了、够不着的过去时光。原来我们每个人寻找的不是成熟的人格,也不仅仅是幸福,而是一个被自己遗失了很久的灵魂。它属于昨夜的领地,属于过去的城堡。它源于我们童年的梦想。它有一张孩子般天真无邪的脸。孩子可以凭自己的生存本能去爱,去幻想,去打破成人世界的游戏。但人的成长,岁月的磨砺,无非是在动荡中抛弃它,在爱情中被它迷惑,在严酷的生存法则中被它压制,却依然坚强隐忍,隐藏着秘密。如果你看不到,它一直都在;看到它,它为我们揭示了所有的秘密。它会一直引领着我们,像一个谜一样藏着又露着,直到死亡将这个奇异而耀眼的梦抛离我们。